联系我们
400-8768208时间: 2024-02-11 11:41:27 | 作者: 沙弧球台
乒乓球作为国球,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就已确定进入到三门湾角落——国营浙江省三门盐场了。跟着时间的磨合,乒乓球这银光的白与盐霜的白自然就融为一体了。建场之初,盐场的老一辈工人中就有一群乒乓球高手,他们无论是参加全省盐业系统比赛还是全地区各类运动会,都会争到好成绩。如今,在原盐场的档案室里,仍旧陈列着许多金杯、银杯和锦旗、奖牌。
等到我们这一辈玩乒乓球的时候,那已经是第二代盐工之间的事了。我所在的二工区有个俱乐部,主要是职工会议、集体学习的场所,平时中间摆放着一对墨绿色的乒乓球桌,是工人木工师傅自己做的,球桌的尺寸也不标准,“毛估估”定制的。开始这个俱乐部是一座靠近食堂边上的东边排屋里,后来移到我门前西边的排屋里。
每逢下雨天,青年盐工一闲下来就来俱乐部打乒乓球。球拍都是大家自己带的,比我们大半轮左右的“大哥们”都有自胶的球拍,何国定的那副蓝拍子胶皮是双层的,被视为珍宝,马友根则是一般的红胶皮球拍,而我们则是自制硬板。一有空档时间,我们就向这些大人们借拍,但需要拍马屁相求才能得到。后来,母亲回天台老家带来了表哥闲置的一对绿色正胶球拍,我才有了属于自己的象样球拍,我与小伙计们如获至宝地加以呵护。
平时比赛都是打擂台赛的,赢的一方就一直占着球台。开始几年,工区里都是一些大哥们把持球台,大多时间里,都被马友根、何国定两人占据着球台,后来翟正平、鲍庆平、陈泽良等就慢慢上来了。直到我们这批人读初中时,翟正平就脱颖而出、崭露头角了。他的“直拍弹打”技术无人能敌,高吊弧圈球也打得鬼怪不定。他那副拍子也很特别,跟黑旋风李逵的板斧类似,胶皮加胶一层,弹力十足。他手腕一抖,跟猎人的火铳喷出去一样,对手不是“丧命”就是被打残。每次场部工会组织各大工区、学校、化工厂、电厂等开展乒乓球比赛,翟正平总是被二工区定为一号选手。二工区团体成绩也都不赖。单打时,翟正平基本上稳拿第一。一个上千职工的单位,能稳坐单打冠军,在那个海角盐场,乒乓“武艺”和威信堪比水浒梁山的卢俊义。
作为啦啦队的小辈们,我们都在比赛时跟着观摩,仿照着各路高手的动作,回来与小伙伴们琢磨消化。
如果能把盐场各单位高手们的动作和特长都吸收的话,那可真成神仙了。比如一工区王喜富的快攻、快拉,连续几十板的对拉、防守转换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方山学校的许桂初老师的摆短和削球,密不透风、无懈可击,尤其一板台内挑打,让对手猝不及防,意外中招。而化工厂那个矮小精灵活似矮脚虎王英的绰号叫“奶狗”的中年人,脚步灵活,怪招迭出,一遇到攻击,则立马退到中后台,蜷缩跃动,伸张自如,来个“长削球”和“放高球”大切换。你想杀死他,那你得有连攻十几个回合的能力。因为他的韧性和顽强,被称为打不死的“陀螺”。
这个时候,上面这些高手以及六工区的管建美,方山学校的李锋、林华老师,化工厂的王立新等都是盐场这个水浒梁山里的三十六天罡星了。那时我十六岁,已去二十里开外的浬铺镇读高中了,参加了三门沿江中学的乒乓球队。
到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我被安排在方山学校任职,兼任体育教学工作。这时,三门县各中小学掀起了一股乒乓球运动的热潮,我组织一批爱好乒乓球的学生,利用教学和业余时间进行教学。
1987年,全县中小学乒乓球比赛在花桥乒乓基地举行,我带领金文跃、刘强、金建国等三名学生参加。结果金文跃、金建国等两名同学打进了少年组前四名。
可能是因为我“开馆授徒”,引起了周边工区、运输队等单位乒乓球高手的注意。再说学校的乒乓球桌既有木制的,也有水泥台的,较为方便,大家都逐渐集中到学校里打球。其中有几个比我小三四岁的“黄毛小子”闯入了我的视野。
卢令华是其中之一。他个子精小瘦弱,瓜子脸,理的一头小西发跟“马桶盖”似的。他逢人总是嬉皮笑脸,活龙活现,讲一口“黄岩话”,人称“小鬼”。他一遇到我,就嚷着要跟我比赛,大有“脚踢拳馆”的味道。于是我们在新教学楼走廊的木制球桌上杀了起来。我看他猛打猛冲,满身是劲,挺有杀伤力,然后略施小计,比如他发侧旋球时,我一个侧切长推追身球,他就发不上力了。他发下旋球,我轻摆来个网脚落点,他又形不成快攻。这样三下五除二,他就栽了。这时,我指出了他的长处和短处。他表面点头,实际内心是不服输的,只得无奈悻悻而去。
过了一段时间,他带来了管建红。他俩是一对日夜缠在一起的“哥们”,腰间都捎着一柄驳壳枪似的球拍,各骑着一辆自行车,满盐场各单位跑,到处挑战。管建红是一个身高健朗的英俊小伙子。他四方略长的脸型,梳一头长西发,眼光炯炯有神,真像那个景阳冈打虎英雄武松。不过,他穿上那喇叭长裤,又像影星费翔。这次,他跟我比赛,吸取了卢令华的教训,让我也占不到便宜,最后互有胜负,打成平手。据他俩说,他们都还不是王立新的对手。
王立新是我初三时的同学,聪明灵动,真诚重义,但严肃起来脸也会扳下来,有些类似杨家将后人、青面兽杨志。他先在化工厂工作,后在机关食堂当厨师。他喜欢对传统菜谱做些“化学实验”,自研配方,而做出来菜的味道却是人人称道。打球也一样,既愿刻苦,又会动脑。他的“正手敲打”技术如杨志的“九耳八环金背刀法”,精湛准确,接到球时的手感如石头打在身上一样有麻痛感,号称一绝。凌厉的快攻,加上坚韧的相持能力,使他成为这一时期称雄盐场乒坛的霸王。但在我看来,他是承上启下的一个角色。
因为不到两年的功夫,卢令华和管建红就学会了弧圈球技术,相持能力飞速提升。再说这一段时期又受到了一个来自路桥的绰号叫“管左手”的冲击。他叫管清友,身材不高,外貌几分像国手刘国梁。为提升乒乓球技术,他放下生意,自掏腰包,到河南省乒乓球少体校专业培训一年。他左手握拍,发球刁钻,弧圈结合快攻,一度成为外来“拳王”,在三角塘车站边摆擂挑战盐场各路英豪。卢令华、管建红两人经常与管清友缠斗在一起,打得天昏地黑。客观说,这哥俩多少在“管左手”这学到了不少技术,并开阔了眼界。
这时,卢令华已经脱去了之前的稚气,性格变得有点内向,行为沉稳,人也成熟高大了。我再次遇到他,就感觉有一股内生勃发、英气逼人但又难以言说的冲击力。如果对号水浒英雄的话,他更像豹子头林冲了。他的球稳中有凶,弧圈球和反手弹击技术都非常了得,特别是反手弹打技术,也从翟正平那学的,恰似八十万禁军教头的“回马枪”,突击性强,容易让人一招致命。
后来,三门盐场场部多次组织乒乓球比赛。打到最后,大家都似乎在观赏一场“马下武松”、“马上林冲”、“青面兽杨志”的三角大战。当然,水泊梁山林冲没有直接与武松打斗过,但林冲与鲁智深、杨志斗过四五十回合,林冲都略占上风。而武松与鲁智深两个力量型的大将斗狠时,武松在武艺上似乎略处下风。如此可见,林冲比武松和杨志都强一些。而卢令华与王立新、管建红三人正是如此。卢令华夺冠的时候多一些,王立新次之,管建红大多因为心理素质不够强,在关键时刻丢分而屈居老三。
天天陷入高考复习的我,乒乓球技术已落伍了。不过,我不后悔,我虽然失去了乒乓球技术的进步机会,但却获得了朋友们人格完美和球艺进步的喜悦。我把自己重新定位在乒乓球理论的学习、钻研和指导上。
1990年,正是我大学毕业回盐场的那年,全省盐业系统乒乓球比赛在舟山举行。三门盐场派出了卢令华、王立新、袁延庭三位主力,管建红这时因身体原因未能参加。他们连续几天一路过关斩将,杀出重围,最后与主场队舟山队争夺冠军。舟山这边依据自己的实力,自以为稳操胜券,特地组织了啦啦队助威,还邀请了市电视台准备实况转播。开始第一轮,卢令华输给舟山主力赵宏军,王立新奋力扳回一局。这时袁延庭也拼了,双方比分一直紧盯不放,交替上升,到第三局,21分制的比赛竟打成了38:36才了结,争得了关键一分。这样,三门盐场队2:1领先。他们被这一意外打了一闷棍。第二轮,舟山队立即调整了战术,王立新被对手夺回一分,变成了2:2平局。最后是卢令华与舟山一号选手决斗,苦战三局,比分也是拉锯上升,最后只差了2分而以2:1成绩锁定胜局,三门盐场队3:2险胜。
上过赛场的人都知道,这种犬牙交叉、短兵相接的搏杀场景持续下去,需要一个团队有多大的合心、合力、合拍和敢打必胜的拼搏精神,需要每一个人有多大的信心、坚毅、顽强和舍我其谁的优良品质!
这时,呐喊声震天响的舟山啦啦队发出了唏嘘声,似乎一个大气球漏了气。估计他们在播放这场比赛录像时都会显得没劲了。
三门盐场党委为表彰他们在这次比赛中的英勇顽强表现,对球队进行了重奖:授予集体一等功,每人奖励一个月工资,放假休息一周。
1992年底,我离开了盐场这个乒乓江湖,辗转于三门县城、路桥和椒江城区。每到一处,发现机关、民间乒乓球的热潮犹如万里长江,后浪推前浪。协会团体如云,高手林立。如果说三门盐场是一个水泊之地,那么,外面的世界更是一个彩云飘飞的原野、奔腾咆哮的江河和浊浪翻滚的大海。
在三门县城,经常有各类乒乓比赛租用我们二轻局的场地,在此可以目睹一批三门顶尖高手的风采。如电力系统的原八一队退役选手杜立新,教育系统的省队退役选手杨鸿海,以及财税系统的车轰等等。他们的乒乓球技术均受过专业培训,水平比海角盐场还是要高出一大截。这让我初次感到民间的乒乓江湖,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到了区级机关和市直机关后,乒乓球运动同样精彩纷呈,高手如云。路桥区机关的罗永林、林敏康等,台州市级机关的林豪、周斌、李文耀、戴敏杰等等都身怀绝技,他们都在各类比赛中打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2004年,三门盐场转制成沿海工业城,原来的乒乓球玩家们都被遣散,回到祖籍椒江、黄岩、路桥、温岭和天台等地,他们或经商办企业,或打工二次创业,不一而足。卢令华、王立新、管建红均回到了他们的祖籍地,王立新由于在金华市经商办企业而荒废了乒乓球技术,管建红当起了个体工商户淡出了乒乓江湖,只有卢令华在金清与温岭的交界地滨海镇办企业的同时,加入了金清乒乓球协会,与当地的蒋洪茂、蒋林等厮杀。哪里一有赛事,就组队到哪里比赛。打着打着,与市区两级机关的那些有名声的乒乓球爱好者相遇。他们从“敌手”打成熟人,又从熟人打成球友,进而成为朋友。
市级机关的李文耀就是他们挑战的其中一个。李文耀眉清目秀,对人和善诚恳。而打起球来,则稳中有凶、智慧勇猛。他的前冲弧圈球命中率极高,有似马军八骠骑兼先锋使之首的小李广花荣那个神射 “百步穿杨”,常常让对手不知被如何打残。开始,卢令华与他对擂,十拿九稳,打了几年之后,基本打成平手。他们俩针尖对麦芒,谁都不服谁。每次比赛后竟要对手“记账”画押,作为江湖排名依据。这时,原来那个绰号“管左手”,现在担任路桥乒乓球培训学校教练的管清友也掺和进来,三者缠斗不休,江湖“座次”互不相让。
也就在2004年那年,我去了拥有二十万户籍人口,民淳俗厚、彪悍重义的台州市第一大镇杜桥镇挂职锻炼。在忙完了工作之后,晚上去杜桥乒乓球协会打球,放松筋骨。让人惊奇的是,这个协会人强马壮,整体实力强悍。会长鲍德保是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将,麾下有郑敬富、项伟敏、陈奎、李永华、厉超群、李叔寅等一大批高手,且个个都有一两手独门绝技。他们大多是杜桥这个浙东南眼镜城里的企业经营者、个体工商户。
水泊梁山有一百零八将,占据江南的“方腊义军”也有一百零三将。我跟他们对练时,发现了自己技术差距较大,特别是其中的郑敬富与项伟敏两人的技术特点个性明显,我们这些直拍快攻“老打法”的人很难有机会胜出。郑敬富技术全面,快攻、弧圈、拧拉、劈长、挑打等无所不能,且稳打稳扎,无懈可击,恰似方腊手下那个曾斩杀了霹雳火秦明,与关胜、花荣、朱仝大战过的第一名将方杰。而项伟敏是直拍两面旋打法,一会儿反胶,一会儿生胶的变换,一时让人摸不着头脑。他跟方腊手下的南离大将军石宝有些类似,一会儿使用劈风刀风驰电掣,一会儿又用流星锤直击要害。用这个曾经将梁山好汉索超、邓飞、燕顺等五位好汉斩下,并击败吕方的石宝来形容“小项”,至少在乒乓“武艺”特点上对得上号。郑敬富、项伟敏俩队内比赛,双方底细清楚,郑敬富胜算大一些,而如果对外比赛,项伟敏更有杀伤力。
看着这班拼杀得嗷嗷直叫的“好汉”,我想到了曾得过路桥区冠军的罗永林,他的弧圈球攻势与大刀关胜挥舞的青龙偃月刀兵锋相似,虎虎生风,招招致命,在当地很少有人挡驾得住。同时,又想起了那个双鞭呼延灼般凶猛的管清友,当然少不了金清团队的“豹子头”卢令华和他的队友蒋洪茂、蒋林等好手。心想,如果把他们会合在一起,比比高低会是什么结果呢?
一个周末,大雨滂沱,台州东部沿海笼罩在乌蒙蒙的氤氲之中,路桥区的罗友林、管清友与金清镇一班人风雨无阻,兴致勃勃赶到杜桥比赛。这些平日里桀骜不驯的“好汉”,对我事先关于杜桥队的情况介绍置若罔闻,只想拼个明白再说。
他们按照各出五个人进行友谊对抗赛。先由卢令华对阵郑敬富,想不到卢令华这个“常胜将军”现在遇到了真正的对手,耍出了三十六般“林家枪法”,与“方杰”的一枝方天画戟大战三局,21分制最后以1:2不敌郑敬富。第二盘,罗永林对阵项伟敏。面对罗永林的弧圈球攻势,项伟敏时而用劈风刀直劈其左路,来个追身,又时而突然旋转反面,生胶摆短跟流星锤一样落在网脚,罗永林的左右弧圈开攻根本发挥不出来,只得败北。管清友与另两人对阵的对手我已忘记了,但只记得经半天的大战,只有他一人胜出,他毕竟受过专业训练。我看着这一结果,为杜桥队的实力而惊喜。心想,我要带着这支团队征战市区和世界冠军吕林故乡温岭。
过了几周,桃渚乒乓球协会在陈希华的带领下挑战杜桥队。同样,除陈希华尚能得分外,其他均不敌杜桥队。依我看,当时桃渚队整体实力还比不上路桥金清队。事实上,在之后他们参加的各类地方乒乓球比赛和中国乒乓球协会会员积分赛上,杜桥队和路桥金清队的队员们都获得了较好的成绩。杜桥“好滴”队荣获2019年临海市第十七届运动会混合团体第一名。荣获2023年临海市第十八届运动会男女混合亚军。
这一年的秋天来了,台州山坡、地头瓜果飘香。对乒乓球江湖来说,这同样意味着这一个收获的季节将有好事降临。为迎战浙江省第五届农运会,市体委组织了全市十几支乒乓球队会聚椒江进行选拔赛,每个团队只能派出一个人员,且需是农业户籍。这样,椒江、路桥、温岭和杜桥、桃渚等市区、乡镇都选出精英参赛。经过激烈的角逐,市体委决定:椒江的刘文博、温岭的徐子东、路桥的管清友、杜桥的郑敬富、桃渚的陈希华等五名队员,由我担任领队兼教练,组成台州代表队,参加省第五届农运会。
卢令华、李文耀等准备组织啦啦队赴杭州观摩助威,但因赛场规定未能参加,我们把他们的期待和目光带到了赛场。
本承想,农动会都是农民嘛,我们这么强大的阵容一定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入驻后我一打探,大吃一惊,杭州、宁波、温州等地派出来的全是专业高手,许多是省体工队退役的人员。作为领队的我,夜不能寐,连忙分析“敌我”兵力对比,明确博弈策略,优化排兵布阵方案。好在我们团队,刘文博也曾是上海队队员,徐子东曾在温岭夺冠,也参加过省体工队,管清友也专业训练过,其他两位也富有比赛经验。这次全省11个市地的乒乓球赛采用的大循环赛制,每场是五盘三胜制。所以,我们重视每场球的比赛,每分必争。根据遇到的每个对手的特点,不断地调整战略战术。整个团队齐心协力,相互鼓励,奋力拼搏,遇到硬仗主动请缨,毫不示弱。具体的赛事细节和比分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经过三天的车轮战、争夺战,台州代表队最后与金华代表队并列团体第三名。
这次大赛,对我来说,一个最大的体会就是我国民间乒乓江湖群英荟萃,可谓千帆竞发、百舸争流,渺无尽头。你若上场比赛和训练,一不小心就会遇到天山来客,亦或是江湖好汉。这样有着深厚群众基础的国度,没有一个国家和地区能撼动我国在世界乒坛的地位,也没有一个国家的队员能长期与中华健儿匹敌。
因为工作的忙碌和业余埋头文化学习等原因,这二十年,我基本上放弃了乒乓球的锻炼,直到有一天,我接到医院的体检报告单,发现在血脂栏目上有许多向上的小箭头,才恍然明白,失掉了乒乓球也就失掉了我强健的体魄,而失去强健的体魄,意味着挥斥方遒岁月和诗酒年华的结束,也代表着行将就木的开始,其他东西最多也是枉然啊!
那一天晚上,在半轮月光的映照下,椒江西锦御园外的西山社区路旁的无患子、杜英树疏影婆娑,我与妻子散步到西山乒乓球协会楼下,听上面“乒乒乓乓”争斗激烈,然后循声而上,想看下这个“江湖”的情况。这时,遇到了当年曾驰骋乒坛,后在台州俱乐部执教二十年的董燕燕夫妻,她看我的乒乓球功底尚在,鼓励我再次握拍锻炼。这时,留给我的只是摇头和叹息,只是回望与落寞,感慨之情溢于言表,于是写下《木兰花慢•银球飞转回梦里》:
群雄逐秋瑟,杭城闹,舞银球。正光影飞梭,运筹帷幕,几许心忧。齐努力,挥汗水,遣长风浩浩凯歌讴。曾握吴钩何处?蓝台寞落何由?
追寻少壮转乒球,恍惚使人愁。忆石板长桌,擂台竞技,谁与争头?方山师生身影,奈河光映照泪痕留。若道苍天约定,梦何残月如钩?
秋枫,浙江省台州市人,中国散文学会、中国诗歌学会、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诗书画研究会创作员。